夏至秋叹息道:“自剑是我的亲生男儿,如今他的性命危在旦夕,我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但夏家,从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刻起,就不只有自剑一个孩子。”
李青水道:“那些旁系的小贝你管他们做甚?”
夏已至不悦:“二哥此言差矣。我与二姐都没有孩子,大姐家也只有三个孩子,整个夏家不可能只靠三个孩子撑着。”
“早知道这样,”夏已至斜一眼主座的夏至秋,“母亲临终之前,还不如把夏家托付给我!”
夏至晴一拍桌子:“小妹慎言!”
夏已至一下子站起来:“二姐,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大姐每天病病殃殃的,虽然偶尔也去替老师教教符课和阵课,但就那么几次有什么用?
“更别说他李青山这个副家主当的,课课不去上,家族中事宜也全数不管!
“李青水掌管后园,每天在外面四处跑,就知道找什么炼丹师,我的学生上课没有草药谁来管?
“还有李青松,掌管的藏经阁多久没去了?”
夏已至话音刚落,夏至秋就连忙接话道:“小妹,都怪大姐这身子不好,不然也不会这……唉。”
夏至晴说:“大姐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妹就是最近教学生的时候,跟二哥要了几次草药也没要下来,所以心情不好。”
李青水道:“小妹啊,不是二哥不给你草药,只是我每天顾着给自剑想办法救命,实在是分身乏术。”
李青山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众人一齐看向李青山,李青山继续说:“自剑的毒一天不解,我们兄弟三人就一天没有安心之时。
“既然这样,我辞去剑术课老师的工作,二哥和三哥,你们也把后园的和藏经阁的钥匙交出来。”
夏已至连忙道:“姐夫,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自剑中毒了,我这个小姨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是一边担心自剑,一边替其他孩子操心,急火攻心啊!”
“是啊,姐夫,”夏至晴道,“小妹出来脾气暴躁,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夏至秋也说:“这件事情是我这个家主没做好,你们不需要辞职……还是我……”
李青山打断:“就这么定了,二哥三哥,钥匙交出来。”
李青松拿出钥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李清水虽然面上好大不乐意,但也拿出钥匙,好好放好。
李青山站起来:“今日我还没有接见揭榜的炼丹师,失陪了。”
李青山兄弟三人离开,剩下夏至秋姐妹三人相视一笑。
*
时间过得飞快,各大宗门的招生考试全部结束,夏家所有小辈的族人,全部拿到了宗门的令牌,夏自星也考上了以综合能力铸成的“天玄宗”。
虽然有着不少小宗门,但也好过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夏家上下一片欢声笑语,除了李青山三兄弟以外。
这些天以来,夏自清一直在找机会,试图给李青山兄弟三人下毒,但以他们的修为,如果想要致命,必须使用入口的毒药。
但修真者辟谷,再加上他们从不食用夏家的丹药,所以夏自清一直没有找到下毒的机会。
转眼就到了玄丹宗入学的时候,这一天,李青山兄弟三人又去应付揭榜的炼丹师,没有来送夏自清。
剩下的族人,夏自清也不需要他们送,于是只有夏至秋姐妹三人和夏自星跟着她向前走一段路。
临离开时,夏自清久久望着夏至秋的脸:“母亲,有一件事我瞒了你们很久,今天想跟你们说清楚。”
夏至秋一抬手,一个隔音阵将她们笼罩:“你说吧。”
夏自清道:“其实夏自剑身体里那条灵根是我的,父亲以为你入药治病为由,骗走了我的木灵根。”
夏自星的眼泪瞬间夺眶而退:“阿姐,你怎么这么傻?”
夏已至摸摸夏自清的头:“孩子,你受苦了。”
夏至秋说:“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欠你的必须还给你。”
夏自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夏自清看着夏已至:“小姨你骗我,你答应不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和妹妹!”
“阿姐,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瞒着我们?要不是小姨告诉我们,我们都不知道父亲和弟弟竟然是这种人品!”
夏自清看着自己的妹妹,她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很久了,可是朝夕相处这么多天,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们知情。
看起来,她是低估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夏自清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母亲种的毒,其实是父亲所下!”
夏自清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夏自清说,“此毒名叫“日复一日丹”,须常年累月在母亲身边物品及衣物上下毒,坚持十年,方可致命。”
夏自星惊呼:“今年就是母亲中毒的第十年!”
夏自清说:“是,但由于我们的干涉,母亲没有继续接触毒物,状况在一点点好转。”
夏已至道:“即便如此,毒也不能不解。”
“没错,”夏自清说,“我会在玄丹宗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找到毒药的解法。”
夏自星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自清接着说:“父亲的修为高深,二叔和三叔也不可小觑,李家势力更是如日中天,所以即便你们知道真相,也要装作不知道。
“我们现在,还不到跟李家撕破脸的时候。
“我告诉你们这些,只是希望你们能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坑害了去!”
夏至晴说:“你放心,有我和你小姨在,不会让你母亲妹妹有事。”
夏自清说:“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小心,每一个人。”
夏至晴点头:“我们知道。”
夏自清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将自己成为制毒师的事情告诉她们。
制毒师在大众心中,和魔修地位几乎同等,传言中,世界上所有制毒师都不得善终。
她不能让母亲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唯恐会失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