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天空泛着瑰丽的紫霞,云层间偶尔掠过巨大的羽翼阴影,远处山峦起伏如巨兽脊背,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妖气混杂的奇异芬芳。
这就是传闻中的妖界吗?
和电视剧里的一样耶!
甚至比电视剧里面的还要好看!
居然有商业街,挺懂生活的嘛!
李容许走在我身侧,广袖垂落,神色淡然。
唯有在我不自觉往路边妖摊凑近时,才会伸手轻轻扣住我的手腕。
“小师叔,当心。”
这么了嘛!
女孩子逛街也要管!
“这妖界果然稀奇!”
我眼睛发亮,指着不远处一个头顶鹿角的小贩。
他正吆喝着贩卖“千年梦露”,琉璃瓶里晃荡着七彩流光。
“那是魅妖的迷魂水!”
李容许无奈,“沾一滴,能让人昏睡三日。”
“哇偶!”
我兴致勃勃,“那买一瓶回去尝尝?”
李容许:……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狐族侍女抬着华美的软轿经过,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个银发如瀑的男子,眼尾一抹妖冶的红,正慵懒地支着下巴。
这就是传闻中的新任妖王,九尾狐,夙月。
好看耶!
有一种风流俏公子的魅惑感,不愧是九尾狐!
他似有所感,忽地抬眼,与我视线相撞的刹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容许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
“小师叔,该去赴宴了。”
哦……
妖王殿内,琉璃灯盏悬空浮动,映得满殿流光溢彩。
这就是传闻中的妖王殿啊!
和夜冥渊的魔宫大同小异嘛,反而有几分质朴?
玉案上摆满奇珍异馔,什么灵雾氤氲的雪参羹、缀着金桂的蜜酿、甚至还有一整只烤得酥脆的朱焰鸟,羽翼未褪,却在火光中泛着诱人的焦香。
咱就说,这玩意儿带着毛居然能吃?
不行,作为吃货的我高低得试试!
我执箸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月华冻,入口即化,甜中带着一丝梅子酸,忍不住眯起眼。
好吃耶!
不错不错!
深得我心!
”这个好吃!”
李容许坐在我身侧,玉冠束发,姿态端方,手中茶盏始终未动。
见我吃得欢,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指尖轻抬,将一碟玉髓酥推到我面前。
“慢些,没人和你抢。”
“你怎么不吃?”
我含糊问道,顺手又拈了块酥点。
“妖界食物多含魅惑之气!”
他低声道,袖中手指却悄悄捏了个净心诀,化去我唇边沾染的一缕粉雾。
“小师叔若喜欢,回去让膳房仿制便是。”
切,不懂欣赏!
对面席上,九尾狐妖王夙月斜倚软座,银发流泻如瀑,正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仙尊若爱这口,不如留在妖界?本王的厨子,可比无相仙宗强上许多。”
李容许眸光一冷,当众抢人,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那……”
我眨了眨眼,指尖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玉髓酥,冲九尾狐妖王夙月笑得灿烂。
“你能把厨子送我吗?”
殿内霎时一静。
李容许原本执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险些没绷住笑。
不愧是我!
他低咳一声,广袖半掩唇边弧度,却藏不住眼底那抹无奈又纵容的光。
夙月银眉轻挑,狐尾在软座边慵懒一摆。
“仙尊倒是……直爽。”
他指尖摩挲着琉璃盏边缘,似真似假地叹气。
“可若本王把厨子送了人,日后宴饮岂不无趣?”
“无妨!”
我一本正经地摆手,“我可以拿蚩眠炼的蛊虫跟你换!会跳舞的那种!”
噗!
这次李容许彻底没忍住,一声轻笑泄出唇角。
他迅速垂眸,假装整理袖口,可肩线却因强忍笑意而微微发颤。
笑什么嘛?
等价交换不行吗?
我灵鹫山就缺个会做饭的厨子,那俩活宝又不会做饭!
夙夜那个小气鬼最终也没有同意!
哼……
吃饱喝足,回去睡觉!
可能是酒喝多掉了,在妖界找了家酒店……
不对,是客栈!
夜风裹着靡靡香气,客栈厢房内,我蜷在软榻上,双颊酡红,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李容许的袖角。
方才贪嘴多尝了几口醉梦酿,此刻灵台灼烧,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甜腻的花香。
“小师叔......”
李容许喉结滚动,掌心贴上我额头,清冽的灵力试图驱散酒气,却被我一把攥住手腕。
“小容儿......”
我借力支起身子,发丝凌乱地蹭过他颈侧,滚烫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
“我热......”
他身形骤然僵住,白玉般的耳廓染上薄红,扣在我腰间的手却不容抗拒地将我按回榻上。
“您醉了。”
“小容儿......”
我攀着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衣袍下的肌理,滚烫的呼吸纠缠着他的颈侧。
醉梦酿的效力在血脉里灼烧,连视线都蒙上一层氤氲水雾,只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心和那双克制到发红的眼。
不愧是妖界的酒……
李容许的呼吸明显乱了,素来平稳的灵力此刻如潮水般起伏。
他掌心扣住我的腰,力道重得几乎留下指痕,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小师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叶生欢仰头,唇瓣擦过他紧绷的下颌。
“不行吗?你不喜欢我......”
尾音未落,便被他骤然封住呼吸……
这个吻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滚烫而凶戾,与他平日端方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的手指穿进我的发间,玉冠不知何时坠落,墨发披散下来,与叶生欢的纠缠在一起。
“明日......”
他在换气的间隙低喘,眸色深得骇人,“你若敢逃......”
夜风卷着妖香,烛火摇曳,映着满室旖旎。
李容许素日里清冷自持的眉眼此刻染上欲色,眼尾泛红,指尖扣着叶生欢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节。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小师叔,再求我一次。”
“小容儿·……”
“方才缠着我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是小师叔先招惹我的……”
—原来素日端方如玉的掌门,剥开那层清冷皮囊,内里竟是这般不知餍足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