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褚梦雨明白了,怪不得大少主要站在父亲身后,而父亲如今还能被边缘利用,手里一定是有人脉和底牌的。
“这两年一直在加快进度进行隧道的拓展和挖掘,直到后来这大将军和商会来了,更是霸道至极,基本上我已经被完全架空!我现在除了每天吸食此物让自己清醒,便是听他们给我说该怎么做!”
许尚德低着头,“嘿嘿嘿,我饱读诗书,也曾一腔热血报效我大东州,最后最后就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可怜啊。所以我便将官印抱在我的身边,只有我盖章时,才能感觉自己尚有一些权限。”
“那又如何?傀儡而已,不杀了你,直接拿章,也怕是落人口实吧。”
“女侠看的透彻,毕竟军队的调动需要官府和兵符的两个指挥。”许尚德摊摊手,“不知为何我要与你说这么多,或许,也是许久没有外人来看我了吧。”
“那外面的那些官兵又是谁调动的?”
“兴许是我迷离时也盖过章吧,而其他的人,便是大将军自己的私募的。”
褚梦雨点了点头,看来已经很清晰了,大少主在此处行走私之事,甚至想私自挖通边界山,来让自己肆无忌惮地敛财,压榨百姓,征集壮丁,那些掩埋的尸首,便可能是无辜百姓。不知道药娘的夫君,是不是也在其中。但愿他安然无恙吧。
如此一来,三少主那边可就有危险了。
已经没有危险了。众人也不干活了,而是聚在一起,思考对策。
“大人!大将军回来了!要给您报告!”
“回来了?!”褚梦雨一惊!
“啊!”许尚德应了一声,看着褚梦雨的剑抵在了脖子上。
“我是褚振江的女儿,褚梦雨,你若配合!我不杀你!”
“啊!好!好!”许尚德忙答应。
“大人,我回来了。”
“大将军!我还未更衣,不方便见你。可是有结果了?”
“没有抓到周三郎!他为人奸诈,竟然调虎离山,不过我抓了他的手下。想必一会儿就可以问出结果!”
“那,那有劳将军了!”
“大人好好休息,我会再给大人送些补品来。”大将军转身离开了,甚至在门外,连拱手礼都没有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门口。
褚梦雨则愣在了原地,花保?难道花保被抓了?这个大将军怎么说话声音如此耳熟?
“你真是褚家二女儿?”许尚德问道。
“正是。”褚梦雨回过神,“那大将军姓甚名谁?”
“他是兵马丞相的葛万章的二子,葛丘。”
葛丘????
【啥???】
【葛丘怎么在这里?怎么当上将军了?】
【不是,哥们这么玩的嘛?】
【救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渣男。他不是个纨绔子弟么】
褚梦雨再次被震惊住了,葛丘打伤自己的父亲后便逃之夭夭,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
“你确定?”
“是的,我曾去述职时见过他,没错的。”
“幸亏没有直接与他正面冲突,否则暴露无遗了。”褚梦雨庆幸,同时也为自己的失策懊悔,那花保他必然认识,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审讯花保!
花保已然被刺穿了左肩,被葛丘一手握住了肩膀。
“啊!!!啊!!”花保痛到要晕厥过去。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出卖你家少主,但是我还想问一问,免得你遭罪。”
“无可奉告。”花保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就知道。算啦,我不会让你痛苦的。”葛丘并不废话,“给他试试那瓶药。”
旁边之人灌下后,便退下了。
褚梦雨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花保被抓,无论招供与否,都证明三少主未撤离,被发现是早晚之事。
而三少主依然毫无音讯,此事必须要尽快商量出别的对策。
“许尚德,我希望你还能有一丝良知。”褚梦雨看着他说,“别以自己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来当借口。你知情不报,消沉沦陷,毫无文人风骨!虽然你没有参与这些事,但是桩桩件件都有你盖章批文!你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三少主与我正在与其周旋,不日便可昭告天下,站在哪一方,你自己选择!”
说罢,便快速离去。
小妾迷迷糊糊醒来:“老爷,我是怎么了。”
“你没怎么。是有人要杀你。”
“谁要杀我?”小妾很迷茫。
“我要杀你!”说罢,许尚德便狠狠掐住了小妾的脖子。然而多年的吸食,身体早已经亏空,竟然连一个小妾都无法压制,反而被小妾挣脱出来,立马去告诉将军去了。
许尚德赶忙拿起了印章,赶忙溜出了门。
褚梦雨带凤玲往回赶,便见路上的官兵渐渐多了起来。
难不成已经有所察觉了?不应该啊,这才过了多大会儿。凤玲也一脸焦急。
突然一大队人马出现,径直向破庙而去!
二人则一惊,跟过去一看,这些官兵见人就抓!一会儿破庙的人便被驱赶出来,包括小宇的母亲。
“通通给我带走!”来人一声令下,便对这一众妇弱拳打脚踢,赶走了。
褚梦雨则溜进了破庙,空无一人,但是她检测到在佛像后面,有个人影,走过去一看,便是小宇。
只见小宇拿着匕首,再次恶狠狠地看着她。
“小宇。”
“恶毒!”
“刚才我是故意给你使眼色的,因为有坏人跟踪你!”
“笑话!那为什么这些人等你去找了大将军和城主才来!你把我们出卖了!”小宇此时眼睛腥红,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褚梦雨,但是现在只能拿着匕首对着她,吓得瑟瑟发抖。
“我肯定没有出卖你们的行踪。”褚梦雨突然意识到,难道花保?
凤玲也明白了褚梦雨的沉默,立马走过去拉住褚梦雨:“小姐,相信我,花保是好人!”
就在那日他们通过水渠爬回来时,凤玲便给花保清理伤口,而解开他衣服的那一刻。却发现花保的浑身上下都是疤痕,触目惊心。
花保也意识到自己身体有些可怖,便笑道:“怎么偷看我的身体,这是我娘子看的。”
“呸!谁是你娘子。”凤玲撇了撇嘴。
“你说,如果我少主和你小姐在一起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在一起啊。”
凤玲上药的手突然停住了。没有说话。
“你,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不是强求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挺好的。又好看,又会照顾人。”
“够了。”凤玲打断了花保的话,眼睛里已经泪眼婆娑,“花保,你潇洒帅气,可是我不配你。我曾经害过我的恩人,我曾。。。”
凤玲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包括刚刚报仇的八哥。讲完之后,凤玲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以前跟你见面,只是玩闹,如今你已然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想必也厌恶我了吧。但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花保握住了凤玲的手:“你知道我身上的伤为何而来嘛。”
“不知。”
“我从小被师傅带大,他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便是忠义。我后来追随少主,在我脑海里也只有一个词,保护主人。有暗杀,有明招。我随少主征战,这都是我护主的证明。你我都一样,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经历的种种,在所难免。
然而却被别人贴在后背一个大大的标志,奴才。我们自己却无法触摸,只能任人观看。。我再勇猛,别人也只当我是少主的奴才。
可是,少主并没有拿我当一个下人,他也会保护我,为了我负伤。我也是他成长的玩伴,我庆幸自己在别人眼里那么不堪,却有一个人始终尊重爱惜我。”
凤玲也点了点头,褚梦雨也是如此。
“所以凤玲,不要拿过去惩罚自己,我们应该珍惜现在对我们好的人。”
凤玲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一下子便抱住了花保。
“痛痛痛。”花保叫道,凤玲赶忙松开,给他上药。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