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要王爷做我的依仗,日后若我犯了什么事,能无条件保我一命。”
思来想去,贺南初还是决定抱个大腿。
毕竟女扮男装的事情一旦被捅出,可是欺君之罪。
若是没有便罢了,但重生一次,她为何不多要一层保障?
要知道,上辈子老早,北靖王便在府中毒发身亡了。
如今,她捡了他一条命,他保自己一条又有难?
这买卖,对他来说,可划算的很。
毕竟他可是王孙贵胄。
男人看向她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一旁的疾风忍不住道:“贺大小姐,您要造反不成?”
贺大小姐表面乖巧,但不知道为什么,疾风就觉得她有造反的潜质。
“自是不会那般严重,但我这条命,换王爷这条,很值不是吗?”
闻言,疾风松了口气。
不是造反便好。
“本王答应。”
男人沉声道。
疾风闻言又松了口气,好在,王爷这次没有固执的维护那张不值钱的脸皮。
若换了旁人,敢这般跟王爷说话,早就被打出去了。
贺家大小姐是特例。
“痛快!”
贺南初也不墨迹,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佘太医。
“这里面的药材有些是比较难得,相信您定然可以寻到。用量我已经标识,其余的,想必对您来说也绝非难事。”
佘太医接过药方,眸子亮了又亮:“妙啊!简直妙极了!”
“贺姑娘,这是你师傅写的?”佘太医激动问。
“正是。”
贺南初没有解释其它,又道:“王爷,解元丹还剩一颗,制作过程繁琐,不如我为王爷施针拖延?”
佘太医闻言也跟着道:“确实,这东西制作出来最快也需要七日,不如就让这丫头为您施针吧?她师傅如此厉害,想必这丫头医术也定不逊色!”
说着,佘太医看向贺南初的眼神带着光彩,他已经想好了私下去找贺南初切磋医术了。
再不济找她多买几张方子也是好的。
他在京中多年,说到底还是有些积蓄的。
听疾风说这丫头在府中不受宠,想来定然是缺钱的。
思及此,佘太医看向贺南初的眼神多了几分和蔼。
贺南初不知道佘太医的想法,眸光落在上座的男人身上。
男人沉吟片刻,轻轻点头:“有劳。”
话音刚落,贺南初起身,毫不客气的扯开谢怀川衣襟。
坚实的肌肉瞬间暴露面前,一片雪白,春光乍泄。
贺南初不是没见过边疆战士身上健壮的肌肉,却不知为何,瞧见面前这男人的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他很白,很结实,却又不是过于结实,偏偏每块肌肉都很有型,看上去竟有些养眼。
疾风瞬间瞪大眼,惊恐捂住嘴。
这贺大小姐也太奔放了吧?
佘太医也瞪大了眼,察觉谢怀川周身气场倏然变冷,急忙道:“那个,老臣这就下去配药。”
说罢,也不等谢怀川出声,逃也似的离开了。
疾风一人留在屋内略显尴尬,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上前,将贺南初扯下来丢出去维护王爷清白的。
只是如今,王爷的命都握在贺南初手上,清白什么的,应当不重要吧?
便是贺大小姐让王爷以身相许,王爷一个男人,应当也不吃亏。
况且贺南初一脸正色,似乎完全没有被王爷的容色吸引,反倒像是在看寻常物件。
“王爷莫气,医者男女如常,这施针是必然要褪去衣袍的,否则扎不准血脉,事倍功半。”
她说着,一旁的冬酒上前将银针递出,纤细的手指微动,开始施针。
谢怀川被她这话噎住,一时吃瘪。
即便要脱衣,就不能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这般突然作甚?
疾风瞧着自家王爷清白交加的脸,瞧着一脸坦然盯着自家王爷身子看的冬酒,伸手将人扯到了屋外。
“喂,你干什么?”冬酒不悦。
她还要伺候小姐施针呢。
瞧她一副要进屋的模样,疾风气结:“你个姑娘家的知不知羞?你家小姐也就罢了,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盯着男人的胸口看?传出去哪个敢娶你?”
他还是头一次瞧见如此不知羞的姑娘。
“不娶就不娶呗,这男人干巴巴的有什么好看的,我都没嫌吃亏。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进屋。”
冬酒在军营的时候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更加健硕的,此刻瞧着谢怀川根本不以为意。
“唉?你这丫头,里面有你家小姐就够了,小姑娘家家的,别不知羞!”
疾风急忙将冬酒拦下。
屋内,谢怀川瞧见贺南初看自己眼神丝毫不变,就连女儿家娇羞也未曾浮现半分,不觉更加怀疑其身份。
他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她半张脸戴着银质面具,另外半张脸风华万千,长长的睫羽轻轻垂着,确实好看。
只是她的皮肤不似贵女般细腻光滑,倒显得几分粗粝,瞧应是常年被风沙侵袭,不注意保养。
听闻镇远将军因相貌丑陋,常年戴着面具。
会不会.......
他忽的抬手,抓住贺南初的手,指节有意无意在她虎口上摩挲,似是在探究什么。
若是常人只怕早就被当成登徒子打了,只是贺南初心里清楚,他这是有所怀疑。
“王爷这是何意?本姑娘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贺南初淡淡道,看向谢怀川的眼神带着几分沉静。
谢怀川摩挲了半天发现手掌触感滑腻,根本没有茧子,一时间有些尴尬。
但他面上表情不变,只道:“本王怕银针咯了贺小姐的手。”
贺南初有些无语的看他,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按照惯例,她手上确实应该有厚厚的茧子。
只是她精通些医理,加上师傅再三叮嘱让她好好保护这双手,她这才时不时给手泡泡药浴,日常也是颇为在意手部护理,因而外人即便怀疑,也会因为她这手打消疑虑。
这点,她回京之前便预料到了,因此早早加强了手部护理。
如今这双手瓷白如玉,便是半分瑕疵也没有。
但即便如此,她身上也因征战多年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
谢怀川只要不扒她的衣裳,自然不可能知晓。
随着贺南初收针,谢怀川只觉浑身轻快不少,看向贺南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随和。
这女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只是视线落在贺南初身上的棉麻却带着补丁的衣裳,他没忍住问:“贺府养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