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因粮草账册一事,仿佛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危险与不安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牛蕊和展锋犹如置身于风暴边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临安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行为举止中猜测他会如何应对账册带来的危机。每一个细微的眼神、每一次不经意的踱步,在他们眼中都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而与此同时,牛蕊并未因这一突发状况而停下寻找其他证据的脚步,她深知,在这场与顾太师及其党羽的较量中,多一条线索,就如同在黑暗中多了一丝曙光,多一分扳倒顾太师的可能。
一日,牛蕊偶然从太师府下人的闲聊中得知,储水月要去城郊的护国寺祈福。她心中瞬间一动,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或许是个绝佳的机会,储水月说不定会借此与什么人私下会面,从而暴露更多秘密。于是,牛蕊提前精心乔装成一名普通的婢女,她特意挑选了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简单地束起,脸上还刻意抹了些灰尘,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在府中劳作多年的寻常婢女。天还未亮透,她便早早来到护国寺附近埋伏,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密切注视着寺庙周围的动静。
终于,日上三竿,储水月带着几个婢女姗姗来迟。她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精致的珠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与周围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她让婢女们在寺外等候,自己则迈着优雅的步伐,独自走进了寺庙后院。牛蕊远远地跟着,像一只潜行的猫,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只见储水月在一处偏僻的禅房外停下,她神色警惕,左右张望了许久,确定周围无人后,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出现在门口。牛蕊心中猛地一惊,看男子的穿着打扮,那独特的长袍样式、色彩鲜艳的纹饰以及头戴的奇特毡帽,分明是突厥人。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激动与紧张,悄悄靠近,躲在禅房窗下,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偷听。
“使者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储水月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风吹走,但牛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微微侧头,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字。
“储姑娘,如今局势愈发紧张,我们可汗希望你能加快行动。顾太师那边,到底何时才能给出准确消息?”突厥使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满,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使者大人放心,义父他一直在想办法。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行事需格外小心谨慎。”储水月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与无奈。
牛蕊心中一凛,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原来顾太师真的与突厥勾结,而储水月竟是他们之间的联络人之一。她心跳加速,继续偷听,希望能获取更多关键信息,揭开这背后更大的阴谋。
“哼,希望你们不要让可汗失望。此次合作,对我们双方都至关重要。若有闪失,你们也别想有好下场。”突厥使者威胁道,声音冰冷而尖锐,仿佛一把利刃。
“使者大人不必动怒,我们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只是,最近牛蕊那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直在暗中调查,像个甩不掉的麻烦,给我们添了不少阻碍。”储水月语气中满是厌恶,仿佛提到牛蕊就像提到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牛蕊?就是那个镇北侯府的孤女?她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们若连她都搞不定,还如何与我们合作?”突厥使者不屑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仿佛牛蕊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使者大人有所不知,这牛蕊看似痴傻,整日装作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则心思缜密,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之前宫宴上,她故意撞翻我手中的月麟香,让我在众人面前出尽了丑,颜面扫地,还引得皇帝对我起了疑心。”储水月愤愤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哦?竟有此事?看来这牛蕊不能留。你们尽快想办法解决她,以免夜长梦多,坏了我们的大事。”突厥使者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是,使者大人。我定会找机会除掉她。只是,还望可汗能在事成之后,兑现承诺。”储水月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放心,只要你们能帮我们达成目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突厥使者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牛蕊在窗外听得怒火中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这愤怒化作力量。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这两个勾结外敌、心怀不轨的人拿下,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冲动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她必须继续隐忍,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等待最佳时机,获取更多证据,给敌人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储水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警惕地说道:“使者大人,此处不宜久留,我先告辞了。”
牛蕊心中一惊,犹如惊弓之鸟,急忙悄悄离开。她刚躲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就看见储水月和突厥使者先后从禅房出来。储水月带着婢女匆匆离开护国寺,脚步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突厥使者则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牛蕊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储水月遗落了一块手帕在地上。她心中一动,等突厥使者走远后,小心翼翼地悄悄捡起手帕。手帕质地精良,绣工精细,上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曼陀罗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这朵曼陀罗花与牛蕊之前在储水月身上看到的曼陀罗纹身极为相似,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牛蕊仔细观察手帕,发现曼陀罗花的花蕊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她的心猛地一提,轻轻撕开绣线,里面露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弯弯曲曲,似字非字,牛蕊虽看不懂,但她猜测,这或许与突厥的密语有关,是解开这团迷雾的又一关键线索。
牛蕊将手帕和纸条小心藏好,犹如守护着稀世珍宝,决定回去找展锋商量。她深知,今天偷听到的谈话以及捡到的手帕,都是至关重要的证据,或许能成为扳倒顾太师和储水月的关键。
回到太师府,牛蕊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展锋的房间。她将今天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展锋,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从储水月与突厥使者的对话,到捡到的手帕和纸条。展锋听后,神色凝重,他用左手轻轻拍了拍牛蕊的肩膀说道:“这些证据虽重要,但还不足以让皇帝完全相信。我们还需找到更多确凿证据,才能一举成功,你切不可急躁。”
牛蕊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明白。隐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线索了,我不会莽撞,只是储水月和顾太师行事谨慎,犹如老谋深算的狐狸,我们想要再找到证据并非易事。不过,不过我注意到储水月身上有曼陀罗纹身,这或许会一个是个突破口。”
展锋沉思片刻,接着说道:“曼陀罗纹身在突厥象征着特殊身份。储水月有此纹身,说不定她与突厥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更紧密。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牛蕊思索片刻后说道:“好,我会仔细留意储水月的一举一动,看能否从她身上找到更多与曼陀罗纹身相关的线索。同时,我也想办法弄清楚手帕上符号的含义。”
展锋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商议好后,牛蕊便开始着手调查曼陀罗纹身的事。她利用在太师府的关系,悄悄向一些年长的下人打听储水月的过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每一次询问,她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另一边,储水月回到太师府后,发现手帕不见了,心中“咯噔”一下,犹如晴天霹雳。她深知手帕上藏着秘密,若被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急忙派人返回护国寺寻找,可找遍了寺庙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
储水月心中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猜测手帕很可能被牛蕊捡到了。她不能在坐以待毙,决定先下手为强,找机会除掉牛蕊,以免秘密泄露。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始谋划着如何实施她的计划。
一场围绕着证据与阴谋的较量,在太师府内外悄然展开,牛蕊和展锋能否凭借现有的线索,揭开顾太师与突厥勾结的真相,还是会被储水月抢先一步破坏计划,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犹如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