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幽冥旗”的厉害众人见识过两次了。面对满地的尸体,连张海潮、小天师都有深深的无力感。
白家小辈近二十人长眠此处,再加上之前几位老祖消失,白落海、白溪河这叔侄俩呆在原地微微发抖。
南宗其实也不止麒麟真人一人到此。他带了八位徒子徒孙,躲过了鬼界致命金线,却死在自以为安全的岸上。
海空已经默默念了许久“往生咒”。
发光女子却是哭得呼天抢地,让此地的显得更加悲凉。
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粗糙女子和大学生摸样的男子依旧处在事情的边缘,侧头交谈。
杜花花面无表情,不见如何动作,一个个方形盒子在身旁堆积起来,小棺材一般。
除了我抱着地小狐狸,其他尸体装盒就地掩埋了,毕竟也分不清谁是谁,偶有特殊身形被本门其他人认出的,也没有被重点照顾,修道者岁月漫长,很多人只是过客。
那条小龙没出现,杀人旗也没乘人之危。
左大姐由于小白的关系,给了我们一个白瓷小碗,在小白耳边低语几句,就先和那个长老离去了。
小白走到我身边,默念几句,小碗盖在小狐狸的后背,慢慢地。小狐狸人形躯干变化成一截狐狸身躯,再缩小,便进到碗内,再一翻手,被她隐藏起来。
“我先护着二姐。”
然后就扶我起来。
“只要金丹没破,二姐还是有机会的,幽冥旗我们会找到的。”
我知道小白是安慰我,修罗界属于半神界,普通人进不去,修道者进去,修为会被压制。在他们主场,人类翻不了天,何况还有修罗幽冥旗这个大杀器。
老大已经把老二遇害事情告诉胡家,那边竟然也不惊讶,熟视无睹。
众人如何收尾我不知道,
浑浑噩噩地回到饭店,倒头就睡。
老大和小白在旁默默无语。
醒来已是夜半,饭店院内的灯光照亮我的床,一切显得那么祥和安静。
出奇的是她们俩竟然都不在,难受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我静静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落进耳廓,然后在枕上印湿两片。
“安哥!”
小白在外间伸头看进来,原来她并未离去。
我坐直身子,挪到床边,和她说了句去洗漱,站直身子,两侧太阳穴疼的厉害,又慢慢坐回床边。
小白静静走过来,又喊了声“安哥!”
我抱着站在旁边的小白,在她怀里又是哭了。
有时候,眼泪的落下并不需要清晰的“理由”。
它更像身体的一种本能——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
没说出口的委屈、突如其来的孤单、对某个人的想念,或是被某件事轻轻触动的柔软,可能连自己都没完全察觉,却悄悄顺着眼泪流了出来。
就像心里有片湖,平时风平浪静,可某个瞬间的涟漪,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甚至只是窗外的一阵风,都可能让湖水漫过堤岸。
眼泪不是“不懂”,而是在替你说出那些说不出的感受。
它来过,其实是在帮你轻轻整理心里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