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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冷王不动手,偏让她自己赢(1 / 1)

天光乍破,晨曦微露,静兰轩的院门外却悄然多了三样“贺礼”。

一双针脚粗劣的旧绣鞋,鞋面上沾着干涸的泥点,被随意地扔在门槛边。

旁边是一碗早已冷透的残粥,米粒凝结成块,碗口还缺了个角。

最扎眼的,是一本封面破损、书页泛黄的《女诫》,被一块石头压着,仿佛是对新主人的无声教诲与嘲讽。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春桃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圈都红了,“王妃,这群狗奴才!我……我这就去找周管事理论!”

她正要冲出去,却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拉住。

沈昭昭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三样东西,非但没有半分怒意,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理论什么?人家送礼上门,我们收下便是。”

“王妃!”春桃急得快要跺脚,“这哪里是贺礼,这分明是羞辱!”

“羞辱?”沈昭昭的笑意更深了些,她俯身,施施然捡起那双旧绣鞋,在手里掂了掂,对春桃道:“你看,这鞋底厚实,想来烧火应该很耐用。正好拿去给厨房的刘婆婆,她前日还念叨引火的柴禾有些受潮。这就算是她们为王府的灶火添砖加瓦了。”

说罢,她又看向那碗冷粥,眉眼弯弯:“这粥嘛,人是不能吃了。不过我瞧见院角那只常来讨食的狸花猫瘦得可怜,给它加个餐倒也不错。”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那本破旧的《女诫》上。

她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随手翻了两页,然后云淡风轻地合上:“这书更好,正好我整理药房账册时缺个书签,这个厚度刚刚好。”

春桃看得目瞪口呆,一腔怒火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只剩下满心的错愕和……敬佩。

王妃这哪里是收下,分明是将这些淬了毒的羞辱,轻描淡写地拆解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物!

沈昭昭的动作没有刻意遮掩,静兰轩内外洒扫的仆妇丫鬟们都看在眼里。

她们本以为会看到一场大发雷霆的好戏,却没想到新王妃竟是这般反应。

只见她真的让春桃将绣鞋送去了厨房,正在为灶火发愁的刘婆婆得了这双鞋,虽然不知前因后果,却也感激地念叨了几句“王妃心善”。

那碗冷粥被倒在墙角,果然引来了狸花猫大快朵颐。

而那本《女诫》,则真的被沈昭昭带回房里,夹进了厚厚的账册中。

一场精心策划的下马威,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那些暗中窥探的眼睛,从幸灾乐祸变成了惊疑不定,最后化作了一丝隐秘的敬畏。

这位新王妃,不吵不闹,却比任何大吵大闹的主子都更让人心里发怵。

她的手段,是诛心。

不多时,阿青悄悄从外面溜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他凑到沈昭昭耳边,低声道:“王妃,我打听到了。张妈妈昨夜在周管事房门外跪了半宿,哭着说她不是有意要害您,只是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丈夫和一双嗷嗷待哺的儿女,她要是被赶出府,一家子就没活路了。”

春桃在一旁听了,撇撇嘴,愤愤不平:“活该!她想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王妃您也是孤身一人!”

沈昭昭却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沉默了片刻,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转头对春桃吩咐道:“你去我房里,把前几日炮制好的那包专治风湿痹痛的草药拿来。”

春桃不解,但还是依言取来。

沈昭昭将药包递给春桃,语气平淡:“你把这个送去张妈妈的住处。告诉她,我不恨她,我只希望她往后,别再被任何人当枪使,更别再去害无辜之人。”

春桃愣住了:“王妃,您……”

“去吧。”沈昭昭没有多做解释。

一个懂得用“孝道”来构陷她的人,必然有其软肋。

张妈妈的软肋,就是她那个瘫痪的丈夫。

与其严惩让她心生怨恨,不如给她一份意料之外的恩惠,让她自己从心底里感到羞愧。

羞愧,远比责罚更能改变一个人。

果不其然,当春桃将药包送到张妈妈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屋时,那个昨日还满眼怨毒的妇人,在看到药包和听到春桃转述的话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看着手里那包能缓解丈夫痛苦的草药,再想想自己前日的所作所为,羞愧、悔恨、惊懼……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春桃面前,涕泪横流,砰砰磕头:“姑娘,我对不起王妃!我对不起王妃!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替我转告王妃,我张婆子这条命以后就是王妃的,但凡有任何差遣,万死不辞!”

此事很快传到了周管事的耳中。

这位在王府里见惯了风浪的老人,手持着账簿,在原地怔了许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副手说:“去,把张妈妈调去浣衣房,活计重些,但月钱照旧。告诉她,王妃给了她机会,她自己要争气。”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感慨:“这位新王妃……比我们这些在府里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还要懂得人心啊。”

午后,阳光正好。

顾宴之处理完公务,抄近路返回书房,恰好路过静兰轩的院墙。

他脚步微顿,只听见院内传来沈昭昭清亮柔和的声音,似乎在教导着什么。

“你看,这株是断肠草,剧毒。而这株是金银花,清热解毒。它们生长环境相似,外形也有些许雷同,若是辨错了,便是生死之别。”

是春桃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奴婢……奴婢记下了。”

“记住,药无好坏,人才有善恶。”沈昭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通透,“一味药,在良医手中能救人活命,在庸医手中则会耽误病情,而在恶人手中,便成了杀人利器。这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关键在于用它的人,心正不正。”

墙外,顾宴之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

“药无好坏,人才有善恶……”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万年不变的冰冷。

他没有进门,只是驻足了片刻,便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李嬷嬷沉声吩咐:“传话下去,以后王妃若要带人出入药房,无需再向我报备。”

李嬷嬷心中一凛,恭敬应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王府的药房重地,除了王爷本人,任何人进去都得有手令并且单独出入。

这是王爷第二次为王妃破例了。

第一次,是允许她自由出入王府;这一次,是允许她带着自己的心腹,进入王府最机密的场所之一。

这份无声的偏爱与信任,比任何赏赐都来得更重。

傍晚时分,周管事拿着一本新拟定的府规草案,前来静兰轩请示。

这是王爷默许的,王府内务,以后需先经过王妃过目。

周管事恭敬地将草案递上,指着其中一条道:“王妃请看,这一条‘府中奴婢,凡有偷盗行径者,一经查实,无论价值多寡,一律杖责二十,逐出王府’。老奴以为,乱世用重典,如此方能震慑宵小。”

沈昭昭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纸上,沉吟片刻,摇头道:“这条太过了。”

她取过笔,在旁边添了一句:“改为‘初犯且盗窃之物并非贵重、其情可悯者,可视情况罚以劳役或月钱代刑,再犯者,重惩不贷’。”

周管事面露难色:“王妃,您心善。只是……如此一来,怕是难以服众,底下的人会觉得规矩松了,反而生出侥幸心理。”

“服不服,从来不靠一个‘狠’字,而是靠一个‘公’字。”沈昭昭抬眸,目光清澈而坚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若真有人走投无路,为一块馒头、一件寒衣而行差踏错,我们不问缘由便将其活活打死或赶出去令其冻饿而死,这王府的规矩,立的不是公道,是冷血。”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照她说的改。”

周管事和春桃闻声大惊,回头一看,只见顾宴之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

他面无表情,眼神深邃,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他甚至没再多看屋里的人一眼,只撂下这五个字,便拂袖而去,玄色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转瞬消失在门外。

留下周管事捧着那本草案,在原地怔愣了半晌。

王爷……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准了?

要知道,以往府里任何规矩的变动,王爷都要反复推敲,从未如此快地做过决断。

而且,还是完全采纳了王妃的意见。

这位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似乎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得多。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沈昭昭将最后一味药材归置妥当,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

她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指尖却忽然触到一个冰凉温润的硬物。

她微微一怔,将那东西从袖袋里拿了出来。

借着烛光,一枚通体莹白的玉扣静静地躺在她掌心。

玉质极好,触手生温,上面雕刻着繁复而低调的云纹。

这……不是顾宴之今日所穿那件玄色外袍上的扣子吗?

他什么时候……

沈昭昭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傍晚时他拂袖而去的画面。

原来,他不是什么都没做。

她愣了许久,随即,一抹极淡的笑意,如月下初绽的昙花,悄然浮现在唇边。

“原来……冷面王爷也会偷偷摸摸地塞东西……”

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扣,那冰凉的质感下,仿佛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指尖,缓缓渗入心底。

窗外,夜风不知何时变得黏腻潮湿起来,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光影散乱,仿佛预示着一场将要来临的漫长阴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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