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赵右和赵氏等人要秋后才问斩的。
但刘乘宴觉得赵右多活在世上一日,他便一日不能安心,于是他立即联系了魏昭昭,让她在自己上书陛下尽快将赵右问斩时投赞同票,因为他知道皇后魏昭昭肯定也想要赵右早点死!
刘乘宴上书劝安平帝时理由写的得也很具说服性:
赵右及柔妃暗中谋害太子,之前京中和临县等地方所传的关于“太子早夭是当今陛下德不配位以致天罚”的流言的源头乃是他们之过,早点在百姓面前用律法惩治他们才能早日破除流言,助陛下重收民心!
安焱一想,比举也不失为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既能早日除去导致这一切的案犯,又能有效破除流言,如此也好。
一番思索后,安焱又重新下了道口谕,责令刑部尚书刘乘宴将赵右等牵涉太子溺亡案的人和赵府上下,于三日后午门处斩首示众。
刘乘宴得了口谕,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点。
他怕再有什么节外生枝,命刑部的人将刑部大牢看得死死的,特别是赵右那儿,他甚至还派了自己的亲信守在他身边,谨防赵右找到同其他人传递消息的机会。
赵府那边也是,只许进不能出,甚至命人将赵府上下都搜了一遍,将飞禽走兽都清走了。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午时前两刻钟,刘乘宴命人将赵右的嘴堵了押往刑场,同时也命人将赵府的人都抓了直接押往刑场。
天牢到刑场的路上会经过周璨的四方楼。
午时之前,周璨就命人给梁染墨传了信,请她来四方楼小坐。
梁染墨收到信后略做思考后,就决定去四方楼看看。
她今日穿了一件艳红色的长裙,裙摆处用金丝线绣了的牡丹纹样,她面上上了些妆,发髻上是同裙子纹样相似的牡丹花簪,后面垂着同色的发带。
这是她从梁染墨身体里醒来后,第一次穿得这么艳,今日对她来说可是大喜的日子,她要盛装去看仇人的下场。
梁染墨带着初雨从后门出了梁府,梁染墨决定赴约时便让初雨去让谢扬准备马车,所以她一到后门,谢扬就扶着她上了马车。
两刻钟后,马车在四方楼后门的巷子里停下。
梁染墨让谢扬在马车上候着,她带着初雨从四方楼后门进去了。
四方楼的掌柜眼睛很尖,一看跑堂从后院带着人过来,他立刻上前恭敬地说道:“小姐来了,公子在楼上雅间等您,我这就带您上去。”
见梁染墨点头后,他立马走在前头。领着梁染墨和初雨上楼。
梁染墨走到雅间前,掌柜敲了敲门,“公子,梁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是周璨的声音。
“是。”掌柜推开了雅间的门,引着梁染墨进去。
梁染墨进雅间时,周璨正看向门口方向,所以梁染墨一进门周璨就看见了。
他第一次见梁染墨着红裙,此刻的她就像是雪中的红梅、艳丽如火的牡丹。
她着红色比青色更动人。
“掌柜,给梁小姐上些茶点。”
“是,请梁小姐先坐着,我立刻让人做些好吃的点心送来。”
说完他就朝梁染墨和周璨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周璨身边的周济走到初雨旁边,同她说道:“我家公子同你家小姐有事要商量,我带你去隔壁吃点好吃的吧。”
初雨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转头看梁染墨。
刚才周济说话时也没有避着梁染墨,梁染墨见初雨等自己的意思,便微微笑着说:“我自己在这里没事,你去旁边吃点好吃的吧,随便点,今天出门带了不少银子,管够!”
初雨也不是第一次见周璨和梁染墨聊事情,得了小姐的吩咐后就和周济退了出去。
周济出去时还顺便将门从外面合上了。
梁染墨才坐下,周璨就亲自给她斟了茶。
“我倒是第一次见你穿如此鲜艳的颜色,原以为上次见时你着的那身裙子已经是你很少会穿的颜色了。”
“今日之事值得庆贺,自是要穿得鲜艳些。”
“是啊,赵右这些年仗着自己身居高位,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赵府之人也仗着他的权势欺压和鱼肉百姓,如今他们被判了罪,这贪官污吏又能少一位,确实是值得庆贺。”周璨见梁染墨的眉眼都比从前舒展了许多,想来她今日的心情确实很不错。
两人还没说两句,便听见楼下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雅间的茶几和椅子都刚好放置在窗边,此时楼下一热闹起来,他们往下一望就看见了。
是刑部的官兵正押送赵右和赵府的人往刑场而去。
赵右瘫坐在囚车里,双手被用绳子反绑在身后,口中也被塞了帕子绑上了,一副不让他开口喊冤的样子。
周璨拾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看着囚车里的赵右开口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犯人被堵着嘴送上刑场的。”
“刘乘宴怕赵右说出他的把柄,自然不敢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梁染墨看向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刘乘宴嘲讽道。
赵右手里关于刘乘宴的把柄她也知道是什么,说来此事还是周璨告诉她的。